时雨方兴_稀

冷圈拆逆资深选手

【英米】Paradise City(七)

后两周忙着结业考核!所以趁着大修罗之前抓紧更一发!

前情提要:得知亚瑟被布拉金斯基威胁的消息,阿尔弗雷德连忙去通知了安东尼奥,之后又毫无征兆地索要了亚瑟家的地址,这一晚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这都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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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亚瑟·柯克兰的家里灯还亮着。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吹干,却放着不管,他穿了一套宽松而面料舒适的运动服,坐在一盏台灯下读书。他并不是总在读化学专业书籍,现在手头翻开的是一本长篇小说,角色们正在为了在泰晤士河中发现的一具尸体而苦恼不已,而他自己也算不上心平气和。

 

这是个很难平静下来的时刻,即使他的周围都被深沉的夜色笼罩,唯有矮沙发旁边这一点光源温暖而明亮,他的思绪仍旧没能完全集中在手中的狄更斯上。

 

——“取消它。”

 

布拉金斯基一瞬间明亮得骇人的紫色眼珠似乎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自然是见多了这类的阵势,面对突然靠近的面孔,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们沉默了两秒,亚瑟这才突然笑了,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只装腔作势的昆虫一样。他挺直了背,毫不在意对方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事实,虽然他的贴身背心几乎已经因为汗水而变得潮湿起来。

 

“尼德兰不想再付钱给你,你的势力范围还碰不着西/欧,拿他没办法。”亚瑟无法确定布拉金斯基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所以他稍微挪了挪位置,让自己和对方的身体完全站进同一条线,但仍然保持直视。“所以你才来找我。”

 

布拉金斯基听到这句话表情稍显不快,他很快就说话了,却不像是在回应亚瑟。

 

“你在担心我带了狙击手,亚瑟·柯克兰,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聪明,却又比想象中软弱。”

 

他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向后退了一步,在两人之间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至少今天不会。”

 

他说完这句话没再停留下去,转身离开了。亚瑟盯着那个穿着浅色大衣的背影,几乎要在对方后背上烧出一个洞来。而到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地打开家门,慢条斯理地脱了牛筋底皮鞋,把一身三件套挂上衣架,换上睡衣和羊毛居家袜,这才摸出手机拨给阿尔弗雷德。

 

布拉金斯基的意图非常明显,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向尼德兰下手而找上他们,都能想到在这之后迟早还会有比威胁更富有攻击性的举动接二连三地袭来,而这件事不能让弗朗西斯探索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否则如同王耀说的,那家伙一旦发现他们和尼德兰的生意有风险,必然会把之前的谈判在心里记上一笔,那他们就真的要陷入非常不利的处境了。

 

外面起风了,树叶的摆动声以及高速流动的空气穿过街道发出的鸣响从窗外传进来,亚瑟已经听惯了这声音,不过还是想着明天或许要从衣柜里抽出一条围巾来御寒。

 

这时候他听到门铃声在走廊上响起来,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快接近夜里十二点了,竟然还有人会来敲门。接二连三的不速之客几乎让亚瑟感到恼火,尽管如此,他还是把手里的书倒扣在一边,站起来往门口走去。隔着磨砂玻璃他看到门外有个黑黢黢的身影,想了想,他拉开旁边鞋柜上的抽屉,拿出一把手枪来,这才伸手去开门。

 

“你来干嘛?”

 

门口站的竟然是阿尔弗雷德。

 

那家伙没看出亚瑟的身后还藏着一把手枪,但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竟然穿着一套睡衣”,然后他就这样说出来了。

 

“你竟然穿着一套睡衣。”

 

“你竟然用这样一句话作为深夜意外来访的开场白。”亚瑟很快反击了他,并且往后退了一步好让阿尔弗雷德进门,“而且还穿着西装,酒吧的生意呢?”

 

他说的没错,阿尔弗雷德反倒是没有换成平时的休闲装扮,还穿着他每晚工作时的那套正装,见亚瑟退了一步,他倒也挺识相地道了个谢,立刻毫不客气地踏进家里,对着门口的长条穿衣镜整了整自己被风吹得一塌糊涂的头发。在此期间,亚瑟拉开抽屉,把手枪下了膛又重新放了回去,幸而对方看上去完全没有察觉到,反而扶着墙壁一边甩掉脚上的皮鞋一边回答他。

 

“安东他们还在喝酒呢,我提前打烊啦。”

 

亚瑟没说话,继续看着阿尔弗雷德,对方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整个房子,抬脚就往里走,虽然是第一次来,看上去就像已经驾轻就熟一样。

 

“那个布拉金斯基不是已经找到你了吗,HERO我放心不下,当然是来支援你的!”他说这话的空当已经走进客厅了,正在往房间的另外一边张望。这时亚瑟也跟着走进来了,他表情微妙地盯了阿尔弗雷德几秒钟,又走回那张矮沙发边坐下了,并往对面稍暗一点的地方扬了扬下巴。

 

“坐那吧。”

 

等阿尔弗雷德刚刚坐下,他又问,“喝点茶吗?”

 

“你可真能保持冷静啊,亚瑟?”阿尔弗雷德坐不住了,又立刻站起来,绕着沙发转了半圈,双手支在靠背上,目光中带点批评的意味,直勾勾地看着已经用一只手举起书的亚瑟,几乎好像马上就要几步冲过去拉起对方帮他全副武装似的。

 

亚瑟见怪不怪地抬眼瞥了他一下,宽慰式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你这不是来了吗。”

 

这一下弄得阿尔弗雷德倒有点没话说了,他又绕着沙发走了几步最后停了下来,像是拿对方没辙一样,再次坐回沙发里。两个人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不过这时间没能持续多久,就在亚瑟拿起他的茶杯时,阿尔弗雷德又跳起来了。

 

“你的行李箱在哪儿?”

 

亚瑟早已心知肚明自从这家伙敲门之后,他就别想再安稳地看一分钟书,本来他打算去厨房找点甜点来招待他,却没想到对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还没等亚瑟真正做出回答,阿尔弗雷德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在房间里快速地踱来踱去,口中念念有词地列起了清单。

 

“手提电脑、衣服、围巾、你那些我看不懂的书……你要不要再带点茶叶?”他一边这样问着,一边走过来拉起亚瑟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亚瑟大概猜到这家伙是要做什么,也就懒得大惊小怪,任由自己被拉着走来走去,颇有点心不在焉地盯着阿尔弗雷德后颈出从西装里探出短短一截的衬衫后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了?”

 

阿尔弗雷德没停,自顾自打开亚瑟的衣柜,转过头来理所当然地说,“你当然应该搬去酒吧住一段时间,不然HERO我担心下次再来这里就是来救你了。”

 

他刚说完,接着爽朗地大笑了几声,“你要是一点也不担心就不会带着枪开门啦!”

 

亚瑟半是好笑,半是打量地盯了阿尔弗雷德好一会儿,说不上是因为对方的哪一句话,他脸上的表情很柔和,眼睛里却充斥着满满的审视和考量。不过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在短促地笑了一声之后,他开始从衣柜里拿出自己常穿的几套衣服堆在床上,然后转头对阿尔弗雷德说道:“行李箱在厨房旁边的储藏间里。”

 

阿尔弗雷德立刻过去拿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两个人的谈话范围就几乎停留在讨论行李的话题上,阿尔弗雷德不停地拿过来什么东西,在亚瑟点头之后码进行李箱,或者亚瑟说不需要的东西就放回原处去。西装外套早就被他脱下来搭在沙发靠背上,领结也抽下来搭在旁边,亚瑟看了看表,凌晨两点钟,仍就只有那一盏落地灯还亮着。

 

阿尔弗雷德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而说话的声音却渐渐小了,等他再次走过来,往行李箱里装了一套挺精致的茶具之后,亚瑟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这总算让他不再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了。

 

“你到底还有什么别的事儿要说?”

 

没有回答,亚瑟把手收得更紧了些,几乎能感觉对方的手指骨在硌着自己的掌心了,这才听见阿尔弗雷德闷闷不乐的声音。

 

“安东说你们之前就是因为类似布拉金斯基这样的事情才从欧/洲移民来的。”他看了看亚瑟,好像再次下了决心似的,然后才继续说,“这次交易完成后也要走吗?”

 

“那又怎么样?”亚瑟松开了手,顺便拉了阿尔弗雷德一下让他正对着自己。他没猜错,这小子果然不是来帮他搬家的,除非是另有困扰他的事情,不让他怎么会在深夜专程跑来自己家呢?明明来了,却顾左右而言他,犹豫着不开口,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干脆坐回沙发上,端起已经凉透的花茶。

 

阿尔弗雷德见状也暂时搁下了手头的行李,不过他没动,仍旧站在那,这样子让亚瑟没来由地烦躁起来,轻咳了两声催促他。

 

“我从来没想过离开美/国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少见地有点犹豫。

 

“你想退出吗?”亚瑟紧追不舍,很快抛出下一个问题。他早该想到的,他抿了一口茶水,他早该想到的。

 

“布拉金斯基已经找在我们的麻烦了,没人想死在这儿,小子。”

 

他走过去合上了行李箱盖,弯下腰有点费力地把箱子关严,阿尔弗雷德站在一旁看着他,在他重新站起来之后往前凑了一步,把沉得像块石头一样的箱子拎起来放到门廊去。亚瑟听着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叹了口气,这次轮到他犹豫了,但他还是说了下去。

 

“如果你想离开我们,就最好赶在被那个斯拉夫人发现你的存在之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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