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润】终章· Pheromones Arbitrage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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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你是否能够发誓，今日当庭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我发誓。”
松本润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宣誓，口吻平静，一如他的面色。二宫飞速翻阅了一下松本通过助理交给他的材料，心下立刻明了，便转头去看叶松科技那些人。锦户亮的表情很是惊讶和疑惑，而相叶仍是不动声色，眼神倏地冷峻下来。
“您是要向大家证明被告是被人诬陷，对吗？”
令人窒息的沉默是由二宫和也打破的。
松本点头：“是的。”
“请详细说明一下。”
松本润深呼吸了一次，没看谁，也没看与他几乎是面对面，眼瞳如炬的樱井翔。
那日宣布移交法庭，他是下午才去公司的，刚一出电梯就看到有人从相叶雅纪的办公室走出来，他觉得那人眼熟，却没多想，直直走到自己办公室处理工作。并购事件一出，他算是被公司冷落了一阵，手头摆着的也都是些不甚紧急的文书工作，他对此倒是没表现出一点怨言，就算有与他交好的人大胆问起，他也只说本来就是自己输了。
直到生田告诉他，樱井翔的案子有了确凿证据，最终还是要开庭了。
他心情沉闷地打开新闻草草浏览了一眼，心里却怎么也想不通樱井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时他在字里行间扫到这样一句话，说樱井翔早年间便已插手公司内#斗，扶泷泽秀明上位时也帮现在的总裁先生解决掉不少绊脚石，只是现在毕竟有背叛公司的嫌疑，不知泷泽是否已将他看做敌人。
他没想那么多关于泷泽秀明的事情，倒是想起了那时TS投资高层大换血的内斗，有几位高管都在与樱井的周旋中败下阵来，最终失了手里实权，明升暗降，调任到其他部门去了。
他抿了抿唇，似乎回想起什么事来，重又打开网页，输入了一个姓名，维#基百科很快显示出那人的档案。
汤浅隼人，TS投资公司副总裁级管理人员，主管电子信息部。
这便是当年内斗时被樱井从产品部拉下马的高管之一，近些年也再没在商界会议上见到这个人。
但刚才从叶松科技的总裁办公室出去的，正是这个汤浅。
这件事关系重大，他连生田斗真都没敢托付，自己单枪匹马地查起来。他虽然暂时被公司冷落着，战略投资主管的地位仍在，公司里的人也深谙此一时彼一时之道，见是松本润亲自来要数据，谁也不敢怠慢他。这么一来二去，很快就查到了些东西。
公司的账目里，有三笔去向不明的资金，分别发生在TS投资与大野汽车的五天五夜谈判前，谈判后，和樱井翔被起诉当天。而这三笔资金的流向正是汤浅隼人的私人账户。
他说到这儿，才终于看向樱井翔，很轻地笑了一下。
“汤浅以为在叶松科技没人认得他，可他想错了。”
这样一来，松本润当场拿出的证据和樱井翔查到的部分不谋而合，挪用公款的电脑之所以查不到源头，是因为操作电脑的人正是电子信息部的主管，而且他也必然知道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编码，动机和工具一应俱全。
二宫和也最后向松本润提出的问题是，证人作为叶松科技的副总裁，又是整件并购中樱井翔最大的竞争对手，为什么选择出庭作证。
松本润仿佛早料到他会这样问：“因为竞争和恶意诽谤从来就不是一码事。”
至此休庭，整件案子移交至地方检#察署，调查再开，汤浅也将被传唤取证，同时被传唤的，还有叶松科技的执行总裁相叶雅纪。那人的表情还是很平静，散场之前走向松本润，甚至还有心情笑了两声。
“松本润不愧是松本润。”
末了他又说：“关于你违反保密协议的事情，我们会继续追究的。”
二宫不动声色向前跨了一步。
“如果你们起诉松本润，我将为他辩护。”
相叶笑着摇摇头，转身没入庭外等候他多时的闪光灯中。
他们目送相叶和锦户亮离开，场外的大部分喧嚣逐渐远去的时候，松本凑过来在二宫耳边问了一句：“刚才你问我为什么作证，是想听点什么？”
二宫笑弯了腰。
“我对你们的事可没有兴趣。”
“喂。”
樱井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愉快的交谈，他刚刚接受了大仓和横山的祝贺，并送他们先走一步。
这个人从松本润出现，眉头就没放松下来过，现在可算是暂时尘埃落定，他才不那样凶狠地皱眉了，只是表情仍旧没怎么如释重负，刚才相叶和他们的交谈他都听到了。
“你……”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为我作证，为什么要自毁前程。这些话樱井翔都没有问出口，甚至包括那句你那天晚上听到了什么，也没能问出口，仿佛今日过长的沉默剥夺了他的语言能力似的。
松本心想他大约是看错了，因为樱井投向他的眼神是那样哀伤。而这份哀伤也不过转瞬即逝，他听到樱井清了清嗓子。
“我欠你的。”
“你确实欠我的。”
松本很快回答了他，转身就走。
二宫在旁边目瞪口呆，半晌冒出一句：“你俩平时就这样？”
樱井没接话，不过看上去明显心情好了很多。他摆摆手，先一步往外走去，回到TS投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夜晚时分，泷泽秀明果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翔君。”他单刀直入。“之前是我不够信任你。”
樱井站起来，往酒柜那边去，倒了两杯酒，把一杯递给他。泷泽接过酒杯，笑着问他这算是庆贺酒，还是逐客令，樱井闻言也跟着露出了微笑。
“这算冰释前嫌。”
樱井翔的董事会提名一事随着公司事务的运营照常进行，电子信息部换了新的主管，案件也按部就班展开，距离再次开庭也不远了，二宫后来又来过一次，说现在发愁庭外和解的人是锦户亮那小子了，言语间多少有点报了一箭之仇的快感，随即他又叹了口气，说，这小子没选对客户啊。
“那TS投资是你选对的客户吗？”樱井问。
“不好说，你也够麻烦的。”
二宫话外有话，笑得诡秘，然后把目光投向了电梯间，望了望恰好从那里走出来的人。
“婚恋法务咨询可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二宫推门出去的时候，松本润刚好走到这间办公室门口，他看了这位个头不高的律师一眼点头致意，径直从门前走过去了。二宫再次一愣，扭过去伸手就对着这间办公室的玻璃墙又摸又拍。
“他是没看见你，还是这其实是砖？”
樱井翔哈哈大笑。
“他就那样。”
二宫和也留下一个你们真麻烦的眼神走了，樱井等了会儿，觉得松本大概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新办公室，这才不紧不慢往隔壁走去。他敲了敲那扇印着副总裁的门，在对方的应答声中走进去。
“你都答应来上班了，就不能跟我打个招呼？”
松本转了转手腕，问他：“你想让我往哪儿招呼？”
话是这么说，他的眼睛却亮亮的，笑意格外明显。樱井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神色变化，假装认怂，往后退了一步的同时心里一阵欣喜，却又佯装嫌弃地瞥了瞥紧邻走廊的玻璃墙。
“这公司就是这一点不好，不太方便搞办公室恋情。”
松本润面色不动如山。“谁跟你搞办公室恋情。”
“你呀。”
那天泷泽秀明和樱井翔喝了那杯酒，谁也没急着放杯子。泷泽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樱井不完全是那种一笑泯恩仇的人，真想冰释前嫌，不全凭一杯酒。两人眼神交错了几个来回，他终于开口去问樱井还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就一个。樱井是这么回答的。
“我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和你谈恋爱。”松本润仍旧不漏口风，樱井翔听得一阵难办，心想这家伙果真还在记他的仇，转念又一想他这些日子里，对不住松本的地方实在太多，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难以弥补。
反正上刀山下火海也难让人回心转意，那倒不如拼了。樱井翔心一横，也不管外头会不会刚好有人路过，双臂这么一张就把松本往怀里抱了个结结实实，再一抬眼满满的狡黠，口吻却撒开娇了。
“你就这么生气嘛……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在法庭上救我一次，现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没你我吃不下饭。”
当下听着松本润噗嗤笑了一声，樱井心里有了着落，却没放手。
“润，”他突然严肃起来，“我们不再是对手了，那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松本润无言，抬手环上了对方的后背。他非常庆幸现在樱井看不到自己几乎红透的脸，并由着这样的本能，将这个人抱得更紧了。
“你一边跟我抢并购，一边又跟我谈感情，风险对冲做得不错啊，樱井副总裁。”
他听到那个人在耳边餮足地笑了起来。
“但是我拿下了并购也得到了你。”
这叫套利。
-End-
最后有点没什么用的话要说。
关于8团小哥哥的角色，基本上我是根据气质来的，本来想把yasu和苏老师也写进来，但是人物已够，汤浅的角色又不是很适合他俩，就，没写。
案子就是这么个案子，拔哥怼咻酱完全是出于总裁的任性和绿切黑的本性，至于料酱，我们就假设他是不知情的了。
咻酱的一个条件确实很简单，就是把松本润聘用为TS投资副总裁，和他自己平级的那种。
最后，本文用将近4w字，完美解释了对冲和套利的区别（真不是
拜拜~
番外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