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方兴_稀

冷圈拆逆资深选手

【翔润】Pheromones Arbitrage 06

进入转折了,希望能快点写完www

请勿转载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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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五天五夜连续谈判不是个小工程,整个并购小组二十几号人和大野汽车那边的二十几号谈判代表轮番上阵,大到战略发展规划财务整合,小到办公室文具采购和茶水间咖啡机安置,一件一件都要谈。

 

部门负责人还能各司其职,采取轮休制,作为主要负责人的樱井翔就不那么轻松了,五天里大概有三天半都在会议现场,最长的一次是连续工作四十个小时,几乎可算是不眠不休,断断续续的浅眠加起来不超过十个小时,加冰能量饮料不知道喝了多少,总算是保持住了专注的工作状态。

 

二宫和也和横山裕虽然没像樱井那样几乎是全程紧盯,但也跟着累得够呛,二宫第二天还有空假意调侃,实则担心地说樱井这样恐怕要昏倒,结果到了第三天他不管不顾地抓了份多余的作废文件往脸上一盖,跑到副总裁办公室睡了。

 

连续谈判在第五天晚上八点彻底结束,并且商定第二天上午在大野汽车总部举办合约签订仪式。

 

最后的会议一结束,樱井翔几乎是抹了把脸就昏昏沉沉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过去。他睡得很不安稳,大脑的工作状态并未彻底结束,五花八门的文件在他的梦中接连出现,成千上万的数字混成一团滚动,等他终于被自己设定的闹钟叫醒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仅仅是从沙发上坐起来这个动作就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珠要爆开了。

 

他去地下的健身房冲了个澡,换上一套新的西装,刚刚把领带抽出来搭在脖子上,这时候大仓忠义带着他要的咖啡到了,隔着办公室的玻璃就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

 

“头儿你的脸肿得仿佛五天没睡觉。”

 

“不用你仿佛我就是五天没睡,咖啡拿来。”

 

樱井此时没什么好脾气,冲大仓一伸手,把咖啡杯抢过去。

 

“奶油和双份焦糖?”

 

“都有都有,不够这儿还有。”大仓顺便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包奶精递过去。

 

“我不喝合成添加剂。”

 

“头儿,都听你的……”大仓忠义欲哭无泪,心想樱井副总裁任性起来也是不一般,可能是五天没睡觉引出了什么奇怪女子高中生属性。他正想着以后是不是应该告诉采购处给副总裁冰箱多存两瓶鲜奶油,最好再常备乳酪蛋糕的时候,樱井已经大刀阔斧地解决掉多半杯类糖浆提神咖啡因饮品,颇有气魄地把纸杯往桌上一放,两只手打好了领带。

 

“把这两份文件拿去各复印三份,其中一份送到横山办公室,然后叫司机通知他半小时后出发去大野汽车总部。”

 

“马上就去。”

 

大仓忠义拿着文件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暗自记下一条行为准则:决不能让樱井翔缺乏糖分和乳制食品。

 

樱井坐在那儿努力地睁大双眼,希望出发的时候至少眼皮不要肿得太夸张,结果搞得自己眼睛酸痛,只好闭上眼睛缓缓。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自己的手机在远处响了一声,是一条短信,但是他再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的手机在哪儿。

 

他只好临时放弃了消肿运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东摸西摸,最后在沙发坐垫和靠背之间的缝隙里看到一点金属反光。

 

他伸手进去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屏幕,果真是条短信,只不过信息文本内容之短,几乎没比发件人的名字长出多少。

 

“恭喜。”

 

发件人是松本润。

 

上次在车展见他不过一周。樱井翔这时才感叹这一段时间过得既快,又慢,看到松本润的笑容好似是一个世纪之前的事了。

 

“我觉得松本润这下是彻底恨死我了。”

 

签约仪式开始前,樱井凑到二宫耳朵旁边,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你从决定截胡大野智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吧……能不能别老拿你们俩的事跟我讲,我不是民事律师更不是心理咨询师?”二宫明显对这件事耐心不足,嫌弃地拍开他,“你,你,哈——”

 

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你去道个歉卖个乖吧,反正你都赢了。”

 

“问题在于,哈——”

 

樱井翔跟着打了个更大的哈欠,结果在二宫以为他要接着说的时候却闭了嘴,纠结了几秒,还是没说话。

 

二宫并不想知道问题在于什么,无非是松本润心高气傲他樱井翔也一样心高气傲,一个对不公平竞争深恶痛绝,就算对手道歉也不想接受,另一个觉得欺诈手段向来是竞争的一部分,对方心悦诚服还差不多。

 

两个人没再为这个话题继续讨论,旁边樱井翔困得要命哈欠一个接一个,直到大野智和泷泽秀明一起出现在会场这才勉强止住,他掐了自己一把,站起来去打招呼。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大野智握住他伸过去的手。

 

签约仪式进行得极其顺利,只等着最后合照了,就算完事。樱井作为主要负责人,自然是和泷泽秀明、大野智站在一起,再旁边是村上信五,然后是两方的财务官横山裕和丸山隆平。

 

“听说你们昨天在谈判结束前就正式拒绝了叶松科技?”

 

樱井趁着照相间隙,偏过头去问村上,目的是打探些松本润的消息。

 

“对,是我去约见的。”村上似乎对现在的结局很是满意,也对于繁忙的并购商谈期终于结束而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浓,“松本副总裁和锦户律师的脸色可算得上是恐怖了,毕竟谈了这么久……”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樱井多少有点内疚。

 

“松本润,我是说叶松那边,说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

 

二宫从另一端隔着好几个人瞪过来,你个樱井翔感情问题还没完了。

 

仪式结束,众人各回各家,各补各觉,樱井本来也想休一天假,已经走到电梯间又想起松本润。他盯着那道门想了很久,想起那次在电梯里碰到的剪短了头发的松本副总裁,紧接着又想起喜欢东京塔、满脸向往说要去看海豚的润。

 

然后他动动手指给大仓忠义打电话。

 

“帮我预约一家餐厅吧,能看到东京塔的。”

 

大仓的声音很快传过来:“上次那家西餐厅?”

 

“你……查查有没有火锅店?”

 

大仓忠义欲言又止。

 

在TS投资公司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没有两把刷子的人做不了樱井翔副总裁的助理,大仓毕竟是给樱井做了好几年助理的人,想必是有很多把刷子的,这能看见东京塔的火锅店还真就让他预约到了,还是包厢。

 

他不问樱井要干什么,作为全公司最有能力的助理之一,樱井翔的私生活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偶然几次的早上迟到,全新款式的领带,加班到深夜时关门拨出去的电话,不难看出,今天樱井交给他的事情也属于私人事务。

 

只不过他大概是不会想到樱井翔的私人事务竟然和叶松科技的松本润副总裁有关。

 

夜幕降临,远处的东京塔通体明亮,樱井翔已经在火锅店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另一位主角还没出现。

 

店员进来过两次问要不要点单,他都拒绝了,略有歉意地说着他还要再等一等,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松本润到底会不会来。

 

他让大仓预约餐厅之后就给松本润打了电话,对方的态度算不上冷淡,也不热情,听得他心里没底。松本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了句,我还在犹豫。

 

“我等你。”

 

樱井如自己之前所说,如约到了餐厅。他其实没指望松本润会来,那个工作狂人输了并购,而且还是输给他樱井翔,从此和他断绝来往都不过分。但另一方面他又暗自希望松本能来,现在他终于在心里承认当着对方的面撬走大野智是明智却不光明的举动,他希望能借这个机会向松本道歉,不管他能不能原谅自己。

 

他又等了半个小时,心想那个人是不会来了,于是他站起来整了整外衣,打算去结了包厢服务费走人,却在拉开门的时候看到跟着店员从走廊那边拐过来的松本润。

 

两个人都看见了对方,于是樱井就站在那扶着门,等松本走过来,走进去,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只是把风衣挂起来,然后兀自选了面向东京塔的那边座位——樱井最初给他留的也是这边,然后各自点单。

 

店员总算给这两个气氛诡异的人点了单,匆匆退出了包厢,于是包厢里就剩樱井翔和松本润了。

 

松本看上去情绪不高,有些慵懒地靠在扶手椅里,修长的手指哒哒地隔着餐巾敲桌面,发出短促的闷响。他先是向着窗外看了会儿东京塔,樱井就看着他,他扭头的时候刚好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衬衫领端正地扣到锁骨上面,但樱井的目光还是能沿着边缘捉出一条细细的金属链,那下面或许是白银,或许是黑尖晶石。

 

他看够了窗外,这才看樱井。

 

“你的脸色不好。”

 

樱井点点头。他没想到松本润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他顺着松本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脸颊,这才回答道:“最近没睡好。”

 

松本润一听就懂,脸色沉了沉,什么也没说。这边樱井当然乐得不谈工作,便问起松本说这几天天气转凉,有没有好好添衣服,正说着又看到对方眼睛下方的阴影。

 

“你才是没好好休息吧。”他向前倾,关切地去细看松本润,“这些天里很忙吗?”

 

忙着四处奔波,挽回败局。他想到了答案,没说出口。

 

“抱歉,我那天……”

 

樱井道歉的话没说完,松本润抬手阻止了他。

 

“约会时间,不谈工作。”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又补了一句。“别让我更不爽了。”

 

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愿赌服输的道理他都懂,不光彩的手段他不做,并不代表他不能理解。只是做出这事的人是樱井翔,他难免还是有些生气,而且,就正是因为做出这事的人是樱井翔,他才有点任性地冲他发火了。

 

樱井几乎是充满感激地盯了他一眼,之后两人闲闲聊了些别的,各自吃光了各自的火锅,松本润点了一份寿喜烧,见樱井盯着牛肉看,便不动声色地把生蛋液推到两人中间。

 

“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结了账之后的两个人都稍微喝了点酒,松本肤色白,此时脸颊泛粉,低着头系了风衣扣抬起眼睛去看樱井翔。

 

“我要是真生你的气,恐怕早就和你绝交了。”

 

“看来你对我的怨言还是不少。”樱井反手重又关上包厢门,神色复杂,一双眼睛既严肃,又内疚地盯着松本润不放。这个人恐怕这几天睡得比他还少,输了并购他心里不好受,况且来自公司的压力也必然很大。他心里翻来覆去,终于抱住了松本润,那人的身上有股清甜的气息,温柔地包裹了他。

 

“如果你没做我的竞争对手该有多好。”

 

他感到松本润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生命在于刺激,翔君。”

 

松本润是个把生命的刺激性贯彻始终的人。这一点他不太像樱井翔,规划性十足,充分依靠自己的理性;他是个感性的人,感兴趣就去做,认为值得就去尝试,勇于冒险,成败不被过多地归在考虑范围之内。

 

他常说人活着需要真实的刺激感,偶尔樱井也会赞同。

 


“この木なんの木、気になる木。”

一个可爱但是和本章迷之不符的外链

 



“你就这么讨厌输给我?”

 

松本润没力气动,趴在那喘气。

 

“我还在想你这次为什么不提并购的事,原来是你早有准备。”樱井的声音这时不那么怒不可遏了,但听上去却可怖更甚,那声音没什么感情,好像只是一场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会议中而已。

 

“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最讨厌恶性竞争,现在这又算什么?”他缓慢地坐起来,把松本拉起来让他靠在床头。“松本润,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这些勾当了?”

 

松本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变故来得太快,他甚至没能处理一下。

 

“如果我说这事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吗?”

 

他的项目的唯一的主负责人,一直跟进TS投资股价的人也是他,这些樱井翔都知道,那么起诉樱井翔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松本深呼吸了两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说,不是我做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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